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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那年考大學的時候,隔壁班那個總是翹課躲在掃具間彈吉他的男生,偶爾丟一兩張自己寫樂譜給你,叫你別整天念書,要不要去當他的主唱?你讀了幾個音符和少年慘綠的文字後跟他說,你該成熟一點。因為那時你心裡面裝滿的是張愛玲、徐志摩,還有能不能住在椰林大道旁邊這等的人生大事。 十幾年後要搬家了,那幾張樂譜從《城南舊事》的書頁中掉落,你拿起來看見角落他因為一手抱著吉他而歪斜的簽名,刻意模仿搖滾樂手的草率譜號而笑了出來;從頭讀了一遍當年你覺得不懂事的字句後,忽然想起某次模擬考考差了,跑去掃具間偷哭被他撞見,他說人生又不是只有讀書考試而已,「你那麼努力是為了什麼?」「更好的生活。」你斬釘截鐵的回答他,吸吸鼻子抬起頭,像那些你所嚮往的書中描寫的,獨立且堅毅的女性。 「什麼是更好的生活?」 「平安、快樂,衣食無缺,沒有煩惱。」 「哈,那就是我現在的生活啊。」 「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懂!」 想想,到底是誰不懂呢?可能根本沒有標準答案。誰知道他現在是哪個大明星身後價值連城的專屬吉他手,又或者躲在家裡幫老婆帶小孩仍然成天作著搖滾夢? 可是你一閉上眼睛,回想起那個悶熱的夏天,被嘈雜的蟬聲包圍的日子,雖然他的吉他彈地零零落落,手忙腳亂之中還不忘撥瀏海耍帥,但你仍然清楚記得,每次和他道別後轉過身,臉上總是掛滿笑容。

「誰和誰糾結的那些過往」 這城市對女孩來說始終太小。 每個走過的角落,每個到過的地方,回憶如指肉邊的硬繭,不痛不癢卻也無法忽視的就卡在那地方。 多少年過去了,女孩甚至不確定記憶裡每個細節的真實性。 但往事總如海市蜃樓般虛虛實實地不斷浮現。 看著咖啡廳裡那對座的男孩,男孩嘴巴開開闔闔的,究竟說了什麼,女孩一點也不清楚也不記得。 眼睛只直直望向那似曾相似的嘴角,然後,無法釋懷。 這些年來,多少男孩的來去,不盡相同卻又相似。 因為女孩總能從哪找到些相近的影子,卻誰也無法吻合那心中的空缺… 困住自己的,永遠只有自己, 唯有放下,才不會念念不忘。 #連名帶姓

最後的最後,男孩對泣不成聲的女孩說:妳不要再哭了,這樣,我會很內疚的。 女孩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些甚麼,只能緊咬著雙唇,低聲地在電話這頭啜泣著。 當男孩的聲音傳過話筒時,女孩突然間甚麼都明白了,當男孩說著「我會內疚的」而不再是「我會心疼的」的時候,儘管嗓音依舊溫柔地讓人心醉,但女孩明白,那個曾經說會保護自己一輩子的男孩,已經不在了。 男孩對女孩說:妳真的很好,是我配不上妳,妳一定會幸福的,妳…也會祝福我吧? 電話這端的女孩,聽著這飄忽地像從地球另一端傳來的聲音,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話語。 後來的女孩快不快樂、幸不幸福,其實,都與男孩無關了… 錯身後的彼此,人生從交錯的那時那刻起,就一點關聯都沒有了。 當時愛的多濃烈、多瘋狂,都只是回憶裡的一頁罷了。 #不忘
